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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顽顽×赤松绘叶:最终处分,一次肤浅的行动——最终处分创作组同名个展东京开幕



2025-05-15来源: 艺术中国

《肤浅的肤浅》,2021,行为图片。©最终处分SHOBUN。
在日语中肤浅并没有像中文里那样的含义,只是字面意义那样“肤浅”,创作源于艺术家二人的交流隔阂。

2025年4月26日,东京银座单向空间推出了“最终处分”(SHOBUN)创作组的首次同名个展,呈现了他们近年归隐于乡村小镇生活期间的创作成果。

“最终处分”是由运动鞋设计师赤松绘叶和同样有设计师背景的艺术家乔顽顽于2018年成立于美国波士顿的艺术创作单位。共同的设计视角让他们很快找到了最初创作的逻辑支点。基于对日常事件的思考,艺术家以录像,行为表演,装置以及社会交互的形式,在拓展身体的内涵与外延的同时,于在地的感性与观念的理性思辨中游走和创作,探讨人,物质和观念认知,以对抗或谬想的姿态对当代生活与公共精神进行折射与反思。

《巴黎综合症》,2021,行为纪录,单频录像。©最终处分SHOBUN。
艺术家穿上木屐,将健身器械绑在腿上,开始艰难的跳绳。

《靠近我,远离我》,2022,行为纪录,单频录像。©最终处分SHOBUN。
艺术家将建筑上用来防鸟停留的鸟刺装饰在身上。

《离坚白》,2021,行为纪录,单频录像。©最终处分SHOBUN。
塑料垃圾被海水冲刷成巨大白色鹅卵石的形态,艺术家搜集起来制作成可穿戴的身体装置。

“最终处分”在日语中指积压商品的低价甩卖或者废品的最后处理,与中文里最后裁决的意义形成了富有深意的关联,终结意味的商业用语既暗示了艺术家的创作动机,含义的差异也成了他们交流隔阂的隐喻。

2019年他们离开美国,回到东京,此后不久,二人开始了乡村小镇的归隐生活,丰富的体验伴随创作成果逐渐显现。

2023年他们获得日本姫路美术馆奖。

《充分且必要》,2021,行为图片。©最终处分SHOBUN

《异化前的一次游戏》,2021,行为纪录,单频录像。©最终处分SHOBUN

展览海报。©最终处分SHOBUN

艺术家在个展现场。©最终处分SHOBUN

东京单向空间个展现场。©最终处分SHOBUN

乔顽顽,本名乔卫峰,1978年生于中国山西,2002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艺术设计系,目前生活和工作于东京和北京。

“乔顽顽”是他旅居美国后给自己设定的虚拟身份,他借助化名适应居留身份的心理转换,借此试探伪装和表演的快感,并持续观察它对意识和行为带来的影响。

《你发誓,你会说出所有真相》,2015,行为图片。©最终处分SHOBUN。
艺术家根据对重量单位“磅”的估计,从波士顿的大西洋沿岸,捡拾了一块大约2磅重的石头,把它带回北京投进护城河里,然后根据对“斤”的估计,在北京的建筑工地上找到一块大约2斤重的建筑瓦砾,带回波士顿,投入大西洋里。

由于成长环境和自身等原因,使得敏感,质疑,对抗和对自我身份的探寻贯穿了他的成长历程,加之后来的异文化生活经历,为他的思考和创作提供了独特的关照视角,他的创作倾向于模糊对既有逻辑和概念的认知,时常充满着对观念的质疑和思辨,并将对于自我身份的反思加以延伸至人类学,社会学,神秘学等领域,以制造戏谑或不安的场景来试探人们对当下做出的反应。创作涵盖了绘画,行为表演,影像和装置等。

《再次崇高》,2022,行为图片。©最终处分SHOBUN

《用化肥配料表写成一首歌》,2021,行为纪录,单频录像。©最终处分SHOBUN。
小镇的稻田在汽车尾气和噪音里生长,艺术家开始持续给稻田播放鸟叫声,海浪声和音乐等声音。

2019年,乔顽顽在纽约举办了首次个展,仿佛延续了更换名字和身份的游戏—这个虚假的“展览”,正是他对观念的思辨而重置逻辑关系为观看者设置的圈套。画廊演变成由他创作的逻辑推理图形,晦涩的文本和拟声词充斥的场域,展览前言也被软件生成的猜字游戏所替代,展览名称“到此结束,谢谢观看”似乎从一开始就取消了观看的必要,画廊门口的海报好像一张展览结束的通知,另来访者手足无措。“当形式和内容被剥离,制造一个观看的窘境成了对观看本身的反思。”

《诗歌是一串气泡》,2022,行为纪录,单频录像。©最终处分SHOBUN

设计工作介入社会的方式,时常为最终处分的艺术提供新的视角。

2024年9月26日,涉嫌1966年6月谋杀味增工厂老板一家四口的犯罪嫌疑人袴田岩,在经历了58年的被诉杀人冤狱后,终于在他88岁时被东京最高法院认定无罪,当庭释放,他也成为人类史上关押时间最长的死囚而被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十年前,正是源于为这起案件澄清真相和推动司法进步的初衷,官方启动了普及进步措施的运动,并最终采纳了乔顽顽和赤松绘叶共同设计的宣传吉祥物—猫头鹰Owl Kun。旷日持久的冤情尘埃落定,被莫须有的罪名耽搁的一个人的一生,终不是指责与赔偿能负担的重量。NHK纪录片中的老人无奈而吃力的摇动印有吉祥物的纸扇,仿佛无声的抗议深沉而震撼。他们感慨自己多年前的小小设计会以这种方式和人们发生联系,参与到了这个充满悲剧色彩的事件进程中。“58年的冤狱,相当于300多万人每人面壁10分钟。”“我们都是势能的一部分,该面壁思考的是每一个人。”

《具体惩罚》,2021,行为纪录,单频录像。©最终处分SHOBUN。
艺术家嘴里含着鱼钩钓到一条鱼。

《FREE》,2022,现成品装置,行为纪录。©最终处分SHOBUN。
这是一件不断“消失”的作品。艺术家挑选了画廊空间在改造过程中丢弃的的物品,供参观者根据需要免费索取,这些即将成为废品的物品重新获得功能,同时也成为整个行动作品的一部分。

悲剧和喜剧总是交替上演……

2011年夏末,因在江户时代发生过著名历史事件“47浪人”而闻名的历史名城赤穗,正在为最终选定的城市吉祥物举行隆重的庆祝活动。这一次,同样是乔顽顽和赤松绘叶共同完成的设计在比赛中获胜。从此,战鼓造型的吉祥物“阵太”(Jinta)出现在城市的各个场景,和人们的生活交融在一起,从学校,邮局,球赛,庆典,到汽车牌照,手机表情包,政府甚至还设计了以他为灵感的健康操。喜爱其实源自其背后的历史,浪人们的首领正是用战鼓激励家臣们为主公复仇和战斗。这起历史事件对日本社会影响深远延续至今,成为歌舞伎剧目《忠臣藏》和基努·里维斯主演的好莱坞电影《47浪人》的蓝本。

媒体对吉祥物的报道。©最终处分SHOBUN

吉祥物出现在城市的各个场景,和人们的生活交融在一起。©图片源自网络

起初出于情感接受度的考虑,他们在参赛作者一栏只写了搭档赤松绘叶的名字,认为当地不能接受一个外国人参与设计了他们城市的精神象征物。事隔多年,他们发现当时的决定很值得反思,于是开始构思实施一次行动,把还有一个外国人参与设计了城市吉祥物的真相还给城市的管理者和民众。行动本身也成为一件更有意义的社会交互作品。“在有强烈的民族意识历史背景的地方,这对所有人都是个挑战。”“也许,只有当人们敞开心胸接受这一切的那天,我的设计才真正成为他们的吉祥物。”

《书写海(越南)》,2022,行为纪录,单频录像。©最终处分SHOBUN

《暖》,2022,行为纪录,单频录像。©最终处分SHOBUN。
奶奶去世后不久,艺术家找到她生前用来做手工的一卷布料,在深秋给奶奶家门口从小在里面玩耍的河流披上了一条围巾。老人的墓碑就在河边,静静地望着水面。

赤松绘叶,工业设计师,2000年美国罗德岛设计学院毕业后,进入位于米兰的传奇设计师马里奥·贝里尼的设计事务所工作。先后任职于 PUMA,Reebok,adidas等品牌专攻运动鞋设计与项目策划。她所设计的PUMA 917 POPART成为美国前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在遭到公众的奢侈消费质疑后应对时最爱穿着的休闲鞋履,常穿着这款设计出现在重要活动场合而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这让赤松绘叶在业内迅速声名鹊起。

《时髦的热量》,2022,行为纪录,单频录像。©最终处分SHOBUN

《靴书道》,2021,行为纪录,单频录像。©最终处分SHOBUN

“这件事影响了我对设计行业和时尚的观念,切身体会到设计对公共精神的巨大作用后,我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职业生涯。”之后她辞去了设计师工作,她曾花了两年学习茶道和花道,并来到中国学习和生活,参与了中国品牌的设计工作,“我想找到东方文化介入设计的新的可能性”。出于对鞋履设计和穿着逻辑的研究兴趣,她进入日本仅有的一所制鞋工艺学府学习,“我希望从基础开始,真正明白今天我们的穿着形态的原理是什么。” 

关于艺术家

乔顽顽 ©图片致谢艺术家

乔顽顽,本名乔卫峰,1978年生于中国山西,2002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艺术设计系,目前生活和工作于东京和北京。

“乔顽顽”是他旅居美国后给自己设定的虚拟身份,他借助化名适应居留身份的心理转换,借此试探伪装和表演的快感,并持续观察它对意识和行为带来的影响。

乔顽顽艺术履历

个展

2025最终处分,单向空间,东京,日本

2019到此结束,谢谢观看,否画廊,纽约,美国

群展

2023市,姫路市立美术馆,姬路,日本

2022暴走BOUSOU,SOMSOC画廊,东京,日本

2019  AIR 2019 Again,BankArt1929画廊,横滨,日本

所获荣誉

2023日本姬路市立美术馆奖

赤松绘叶 ©图片致谢艺术家

赤松绘叶,工业设计师,2000年毕业于美国罗德岛设计学院。曾就职于米兰的马里奥·贝里尼设计事务所。先后任职于 PUMA,Reebok,adidas等品牌专攻运动鞋设计与项目策划。她所设计的PUMA 917 POPART成为美国前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在遭到公众的奢侈消费质疑后应对时最爱穿着的休闲鞋履,常穿着这款设计出现在重要活动场合而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她参与策划和主持设计了与众多艺术家和艺人的联名合作产品,包括吉吉·哈迪德(超模,美国),林俊杰,周杰伦,BTS防弹少年团(偶像音乐团体,韩国),XLARGE(音乐团体,日本),Yoshio Kubo(设计师,日本),Kaela Kimura(歌手,日本),Kehinde Wiley(艺术家,美国),Chocomoo(艺术家,日本)等。她曾合作的品牌包括MARNI(意大利),ZOLANDO(德国),EPITOME(美国),Xgirl(日本),BlackEyePatch(日本),SNIDLE(日本),DEAL(中国),ULTRAMAN(日本)等。

责任编辑:王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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